无花果研究员

【正泰】Point of No Return 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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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沉默。

 

“我们小国长大了啊……”金南俊叹气，从皮鞭堆里抽出一根，往手心打了打，轻嘶一声，“还挺疼。一入门就玩大的？不愧是柾国。”

 

田柾国欲哭无泪，干脆在更衣室长凳上坐下来，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。一旁的郑号锡还没从震惊中彻底恢复过来，缓慢地也抽出一根皮鞭，“呀……”他一边感慨一边举鞭抽了抽地面，一声脆响，比普通皮鞭发出的声音要大得多，“呀….这个，”他稍微多用了些力气，抽第二下时响得把自己吓了一跳，转而担忧地看向田柾国，“不是可以随便乱玩的啊，哦？Jungkookie？”

 

“我没有乱玩…”田柾国叹气，“哥，你们听我解释…”

 

“呀！人都哪去了？报告会还开不开？”金硕珍的声音在门外炸响，紧随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，“我饭都没吃啊，结果一个人都没有？”

 

“先别进来！”

“珍哥你先等等！”

“哥别进来啊——”

 

三人异口同声。而门外金硕珍的脚步只顿了一下，接着加快，更衣室的门被毫不犹豫地推开，金硕珍义愤填膺的脸出现在门口：

 

“你们又在搞什——”

 

一片寂静。田柾国自暴自弃地重新把头埋进手掌，哀悼自己没剩多少的尊严。

 

“……你们，”金硕珍涨红的脸慢慢失去血色，“这是打算对柾国做什么？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事情就是这样了。”

 

田柾国坐在桌前，解释完毕后深深低下头，试着不去看桌面上整齐排列的九根皮鞭和亮粉色的草莓味润滑油。

 

“你连着去了十次，没有一次和他搭话成功，反而花了30万元买回来一堆没用的东西？”金南俊总结。

 

“…是。”田柾国有气无力地回答，清晰地听到自己仅剩的最后一点尊严咔嚓碎裂的声音。

 

“也不一定没用，”郑号锡半开玩笑地插话，“要是我们柾国成功了，这些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
 

“让我用鞭子去抽….不可能。”田柾国沮丧道，“而且哥你们没见过他的样子，他的眼睛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在那里工作的人，（金硕珍幼稚地大声嘲笑：“眼睛，他说他看眼睛看出来的！”）真的，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喜欢玩这种游戏的人…不像他们那个店长和他男朋友…”

 

“或许这个店员真的只是临时在那里打工？”金南俊试着安慰他，“不一定是、呃、sm爱好者。要不然你下次试试跟他说说话。”

 

“…我还没说完。”田柾国绝望而笃定，“他虽然看着不像，但肯定喜欢sm来着……我观察过了，他、他每天都戴项圈，出了店也继续戴着。”

 

“…小国啊你这叫尾随，叫跟踪，”郑号锡残忍地开口，“换个通俗的说法，基本上可以叫做变——”

 

“咳，”金硕珍打断他，拿起一只皮鞭看了看，有些犹豫，“那这样的话，要不然你试试，呃，学着用一用这玩意？”

 

“不过柾国啊悠着点，”金南俊连忙提醒，“留点力气…”

 

“对啊，控制一下，可别一不留神把人给抽死了…”

 

田柾国在愈演愈烈的争论中抱着头打了个寒颤，觉得自己的未来黯淡无光。他想也许金南俊一开始说的是对的——金南俊永远是对的，他至少应该再试试开口和金泰亨搭话。金泰亨也许有他田柾国无法理解的爱好，但他一定可以尝试去理解，并愿意配合。

 

愿意配合。田柾国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皮鞭，悲壮地下定了决心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有什么需要帮忙吗？”

 

金泰亨在他面前弯起眼睛，露出过于明快、过于干净的笑容，带着些微孩子气，和他身边成排的口塞和束缚衣格格不入。

 

然后田柾国再次忘了自己在店门口背好的台词。时间在流逝，金泰亨的眼睛在他面前缓慢地眨了眨，他的心脏随之猛地紧缩，变成悲惨的一小团。

 

与此同时，角落里两束视线直勾勾地投向他们，朴智旻兴奋地举着拳头打气，像个被消了音的球赛观众，而闵玧其勾起一边嘴角，圈住朴智旻的腰将他拉近了一些，朝田柾国满怀深意地笑了笑。田柾国在心里哀嚎——这两个人，从他踏进店门开始就调小了电视音量，真以为他没注意到？！

 

金泰亨等不到他的答案，有些无措地揉了揉后颈，四下看一圈之后再次试图开启对话：“或许你想看看、呃，新的制服系列？”

 

“…诶？”田柾国愣住。

 

金泰亨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警服，意思不言而喻。田柾国赶忙解释：“不是，那个，我真的是警察——”

 

“是，是，我也真的是钢铁侠本人。”金泰亨笑了起来，扔给他一个理解的眼神。田柾国正想继续解释，又猛然反应过来，“咦，你也喜欢钢铁侠吗？”

 

“嗯。…你也喜欢吧，”金泰亨将视线移到一边，耳尖微微发红，“手机壳，呃，从上衣口袋露出来了。”

 

田柾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钢铁侠手机壳，努力克制着不露出傻笑。这一切真是超现实，他想，他们正在一排极其暴露的护士装与皮革玩具中间谈论钢铁侠，脚边还放着一整箱待上架的跳○，可他觉得无比幸福。

 

“噗。”

 

这梦幻的一刻被不小心漏出来的笑声打破。朴智旻急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，摇头以示抱歉。田柾国被拉回了现实，无措地站在原地，看着金泰亨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，又看着他蹲下身，试图继续手上的陈列工作，然后失手掉落两只跳○。

 

这样不行。田柾国咬咬牙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。田柾国从不轻言放弃。田柾国可是职业能力测验和体测并列第一的男人。不就是和喜欢的人拉近距离吗，田柾国想，刚刚他们都进行到发现共同点这一步了，是非常实质性的进展。他努力地回忆着金南俊送给他的《魅力男人的恋爱沟通术》第三章——

 

对细节要上心，提供微小但温暖的帮助，这样对方会感到心动。

 

田柾国带着重新积攒起来的自信，蹲下身，坚定地拾起掉落的跳○。

 

“给你。”他压低声音，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更迷人，同时祈祷抓着圆润塑料玩具的手指不要发抖。

 

金泰亨笑着说谢谢，接过跳○并重新摆好时动作过于自然，仿佛他只是帮忙捡起了一块橡皮，轻松得田柾国几乎要怀疑——或许金泰亨并不知道那东西是用来干嘛的？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：SM爱好者怎么可能不知道。他田柾国才应该成熟一些，玩具而已，没有反应过激的必要。

 

于是他再次调整心情，尽可能随意地从货架上拿起一串鹅黄色小球，它看起来温和无害，连颜色也很可爱。“那个…”田柾国抿抿唇，努力平缓和金泰亨对上视线后再次加速的心跳，“可以告诉我这个的用途吗？”

 

然而金泰亨一脸茫然：“这个…”

 

“这个是调○用肛○珠。” 闵玧其的声音替他补全了说明。

 

“肛○珠。”田柾国下意识地重复，一时间因为手里这个可爱的东西和极其不可爱的功能而过于震惊，而金泰亨看起来和他一样震惊。闵玧其稍微停了一下，接着又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，语气平淡得如同介绍一台家用洗衣机：“加厚ABS材质球体，健康卫生不易变形，用的时候别忘了润滑。先慢慢把第一个球放进■■，记得要慢，然后陆续☆▼※☆☆◇◇☆，慢慢扯☆◇▼※☆※■■☆，再重复……”

 

田柾国呆立在原地，而金泰亨的脸色随着闵玧其的话慢慢变得惨白。朴智旻笑眯眯地补充：“比起黄色的那个，旁边粉色的有重力球，效果更好哦。”

 

田柾国不太确定他听到了什么。准确地说，在闵玧其说完第一句之后，剩下的话语就变得模糊而遥远。他恍惚地结账付款，再也无法控制脸部的表情和温度，逃出店门时差点撞翻一排皮鞭，留下同样恍惚的金泰亨。

 

“…是笨蛋啊。” 朴智旻叹道。

 

闵玧其满意地点头：“嗯。……还挺配的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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